5月17日上午,一场久违的大雨把安徽九龙峰自然保护区淋了个通透。晌午过后,雨势渐小,保护区管理站副站长陈晓春揣上雨伞,又踏上了巡山之路。
“华东物种基因库”的生态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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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是黄山风景区,南边是徽派民居村落宏村,与景区从早到晚的热闹相比,黄山山脉主峰西南侧的九龙峰保护区显得过于安静。
陈晓春在介绍九龙峰保护区地形。人民网 胡雨松摄
陈晓春很享受这份静谧。从入口处向保护区深处行走,不过半小时路程,6棵高耸粗壮的古树映入眼帘,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密林间不时传出几声动物低吠。“5株榧树,1株小叶青冈,平均树龄都在400岁左右。”陈晓春望着古树,掰着手指盘算起“家底”,“环境好了,珍稀动植物也多了,保护区总面积2720公顷,森林覆盖率97.5%,保护区范围内有南方红豆杉、香果树等植物1200余种以及黑麂、白颈长尾雉等几十种国家重点保护动物。你刚刚听到的那几声,应该就是黄麂的叫声。”
如今的九龙峰保护区,植被茂盛,生态一流,物种丰富,被誉为“华东物种基因库”。然而在30年前,这里也曾经历过林木砍伐的“阵痛”。
九龙峰保护区生态环境优越。人民网 胡雨松摄
20世纪90年代以前,九龙峰保护区曾是一片国有采育场,林场职工和家属一度超过200人。“当年为了经济效益,天然林也是放开砍伐。”聊起九龙峰的历史沿革,陈晓春思绪万千,“九龙峰还是许多药材和徽菜原材料的主产地,当年本地居民还抱着‘靠山吃山’的老思想。”多重因素下,九龙峰森林生态系统功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下降,水土流失现象加剧,云豹、豺等肉食动物几乎绝迹。
当地政府痛定思痛,1992年以后逐步停止天然林采伐,一边着手解散搬离林场,一边组织人手在原有林区补种檫木、杉木、枳椇、毛红椿,得益于“家底”厚实,生态系统很快恢复。2001年4月,经安徽省政府批准,九龙峰自然保护区正式设立。
九龙峰保护区榧树古树群。人民网 胡雨松摄
“三驾马车”助当地生态经济双丰收
进入新时期,为实现自然保护区的可持续发展,在当地政府主导下,2018年,安徽九龙峰自然保护区引入公益保护组织和社会企业参与到当地生态保护,经过4年多实践,探索出“政府主导、公益组织和社会企业参与”的“三驾马车”管理新模式。
巡山,曾经是九龙峰保护区里最苦的差事。保护区面积大、地形复杂,加上当地政府部门人手和资金有限,“靠脚走、靠手摸、靠眼看”成了曾经最靠谱的巡护方式。2018年,黄山区人民政府与桃花源生态保护基金会签订九龙峰保护区委托管理协议,成立绿满江淮自然保护中心,由保护中心负责开展日常保护工作。如今,在各方助力下,保护区已建成智能巡护监测管理体系,科学设立巡护路线26条、监控点11个、监测小站3个,布设红外监测仪37台,聘用专职巡护人员9名,4年来,累计培训巡护人员达600多人(次),实现全年365天不间断巡护,成功实现从“单一人防”到“人技结合”的转变。
九龙峰野外监测发现的梅花鹿。九龙峰保护区供图
社会企业的加入则为当地建立“靠山吃山”的绿色经济模式,千鸟谷通过发展民宿旅游、稻虾米基地和研学旅游等生态友好产业,每年可获利200万—300万元,为保护区资源监测保护提供可持续发展资金支撑,实现保护区域“自养循环”。还带动当地村民通过劳务用工、开办民宿、餐馆、土特产销售等方式实现盈利,茶农、笋农等户均增收超过3000元。
“生态保护从来都不是某个人或组织的独立行为,如果不把各方面都动员起来,环境依旧还是很脆弱。”陈晓春介绍,在“三驾马车”模式下,当地生态环境部门主要行使监管、指导职责,对保护中心和社会企业的各项工作进行监督落实,保护站还组织“三驾马车”成立联合党支部,以党建引领各项工作,开展资源调查、林地管理等资源监管等。
经过4年多的共同努力,安徽九龙峰自然保护区成果斐然,实现生态、经济双丰收,不仅黑麂、鬣羚、短萼黄连、大鲵等极小动植物种群实现全面恢复,曾经绝迹的阳彩臂金龟、血红肉果兰、鹰雕等物种也重新回归。当地村民也通过农产品销售服务、各类工程劳务等,每年创造400万元以上的收入,真正实现“不砍树,能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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